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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住手吧,佐野萬次郎。”

乾青宗知道柴大壽的實力有多恐怖,所以他才會忠心耿耿跟在柴大壽身邊盡心盡力的辦事情。在單挑的領域從來沒有人能夠輕易贏他,但是當他剛從南關東少年院出來的時候,憑借著九井一,他與柴大壽見面單挑慘敗。

至此他從未見過比柴大壽更超規格的人,柴大壽甚至能和東卍和愛美愛主,甚至新興勢力六本木的灰谷兄弟抗衡,讓新的黑龍開始崛起。

“大壽跟你不是一個級別的。”

剛剛佐野萬次郎還沒到的時候,三谷隆和柴大壽的對決勝負很明顯,大壽的年齡和體格根本沒人比得過,要贏過他幾乎不可能。

就算是『無敵的Mikey』那又如何呢?不也是被大壽一擊打倒在地。

而大壽被柚葉捅了一刀,被三谷隆等人輪番對決卻還精力充沛,就算沒有乾青宗和九井一的幫忙也是一樣,柴大壽和佐野萬次郎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。

“你只不過是滾落在大壽霸王之路上的一顆小石子。”

佐野萬次郎聽完了乾青宗的話,並沒有任何表態。

“我用了今天最強的力量揍的,果然一發還是不夠嗎!”柴大壽猙獰一笑,看著面無表情的佐野萬次郎。心中暗道,果然Mikey不是簡單的,那麽接下來就讓他好好會會這個Mikey吧!

“哈啊……?”

佐野萬次郎尾音上揚,似乎是在嗤笑柴大壽。

他道:“中一招是為了警醒自己。”

[了結他吧]

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,只見佐野萬次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地上騰空躍起,以絕對的姿態扭轉身體,腿部一掃,宛如全軍萬馬橫掃天下那般,將巨人一樣矗立著的柴大壽擊倒。

只一擊。

轟——

柴大壽滿是肌肉的強壯身板就這麽直挺挺倒下,揚起一陣細小的塵煙,又似從這個奶黃發少年腳邊蔓延出來的寒冷的殺氣。

他落地時,圍巾搖曳,衣擺紛飛。佐野萬次郎居高臨下看著雙眼翻白的柴大壽,好像剛才動手的不是他一樣,而是眾人的一場幻覺。

“欸?”花垣武道震驚得忘了臉上傷疤的疼,柴八戒更是如此。

“BOSS?”九井一楞住,一旁的乾青宗簡直不敢相信。

柴柚葉慢慢站起來,同樣不可相信,家兄居然就這麽倒下了。

“大壽!!!”乾青宗大喊,九井一眉毛一抖,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:“不是吧?!居然把那個大壽秒殺……”

“這就是『無敵的Mikey』!!!”

_

松野千冬揚起笑容,“好厲害!!Mikey君!”

“一擊就把大哥……”柴八戒抹了一把嘴角的血,下意識看向三谷隆,三谷隆長長松了一口氣,“害我擔心了一把……”

柴柚葉禁不住嘀咕:“怪物嗎?”

怪物,不能算是吧,但是這種程度的戰鬥力,不稱為怪物根本不可能。

“聖誕節啊……”

佐野萬次郎想起了佐野真一郎,微微頷首,用手往衣領探去,摸出了場地的護符,自從上次在廢車場戰鬥後,場地的護符就一直在他這裏。

他的側臉好看,唇角的血絲半幹涸,從鮮艷到暗沈漸變,眼瞼垂下,令人看不清神情。

他忽而扭頭,亮出了那個護符,“騎著大哥的巴布,帶著場地的護符跑在雪中,就好像和他們在一起一樣。”

大哥不在了,但是場地還在。

“大哥,場地還有你們都在我心裏。”

“所以我才能維持這份強大。”

他低頭緊緊攥住住了護符,煽情激勵的話語令三谷隆等人熱淚盈眶,花垣武道已經忍不住想哭了,嚇死他自己了!還以為Mikey瘋了!幸虧Mikey不是極惡。

佐野萬次郎低垂眼眸,卻是幽深一片。

教堂上方的天頂壁畫栩栩如生,並非結合古典主義和拜占庭藝術以及北方哥特風格的影響。上面的人物形象自由立體又飽滿,人物之間也不似拜占庭作品中的那樣模式化而擁擠地排列在一起,面部光影的運用也已成熟,體積感和莊重感使它們獨樹一幟。

這是《耶穌之名的勝利》,和外國的教堂模糊了繪畫、雕塑與石膏的界限不同,此刻是夜晚,並沒有聖光從正中的耶穌之名(HS)散發而出,更沒有普照在想來祈禱著的柴大壽身上。

此刻是佐野萬次郎的勝利,更再者是『極惡』的勝利。

他能沐浴翺翔在神祇之下,耶穌一身白衣正處中央。身旁的紅衣修士像女人一樣體態婀娜在天上紛飛,與周圍形形色色的眾生共同構成這壁畫。

這其中,只有耶穌的純白無暇的。

佐野萬次郎是神嗎?不是。

佐野萬次郎是魔嗎?不是。

偽神,更不是。

他在聖誕之夜徹底覺醒,在教堂如此莊重的地方,天頂壁畫的神祇似乎在為自己加冕。

柴大壽在乾青宗的攙扶下站起來,看著站在天頂壁畫下的佐野萬次郎,柴大壽神情恍惚。

在他眼中,只有佐野萬次郎是最恐怖的。

是七大罪嗎?不是。

佐野萬次郎什麽都不是。

神對善惡與存亡之識別。

「惡人的道路,為耶和華所憎惡,追求公義的,為他所喜愛。舍棄正路的,必受嚴刑,恨惡責備的,必致死亡。陰間和滅亡,尚在耶和華眼前,何況世人的心。」

神怒者之去處是滅亡黑暗。

「你把我放在極深的坑裏,在黑暗地方,在深處。你的忿怒重壓我身,你用一切的波浪困住我。……你豈要行奇事給死人看麽?難道陰魂還能起來稱讚你麽?豈能在墳墓裏述說你的慈愛麽?豈能在滅亡中述說你的信實麽?你的奇事,豈能在幽暗裏被知道麽?你的公義,豈能在忘記之地被知道麽? 」

柴大壽好像看到了撒旦的影子。

“神啊……”

赦罪的條件在聖經是這麽說的:「凡信他的人,必因他的名,得蒙赦罪 」

神赦罪的根據,既是由於他已經刑罰了耶穌基督,凡是藉著信與基督聯合的人,也都在基督裏面受了罪的刑罰,就他不能不赦免人的罪。

所以柴大壽得著赦罪的條件,不在柴大壽改良自己,也不在他哭求神憐憫,而在於他相信耶穌基督。

得著赦罪的條件很簡單,只有「信」一個字而已。柴大壽不必禱告得神回心轉意了,可得到赦免。但絕對沒有這件事……今天就算是神不回心轉意,神也得赦免他的罪。柴大壽夜晚獨自的禱告是已經悅納了基督在十字架上的死,罪人只能受一次的刑罰,不能第二次再受。

當一個人真正的相信主耶穌基督並他救贖的工作時,他必然會有悔改和認罪的表顯,因此聖經不但常把悔改和赦罪放在一起。是基督教徒的柴大壽不可能不知道,聖經也題到認罪和赦罪的關系。

「我向你陳明我的罪,不隱瞞我的惡;我說,我要向耶和華承認我的過犯,你就赦免我的罪惡 」

“Satan……”

撒旦的希伯來文為Satan,譯作罪惡的源頭及敵對的首領,但面前這個神情淡然的少年不可能是撒旦。

柴大壽目呲欲裂,強壓住心中的恐慌,剛剛的感覺不會錯的!

佐野萬次郎有著悖逆之子心中運行的邪靈。

這個Mikey是…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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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啦各位!”

“聖誕節雖然結束了,不過我們還可以一起騎車啊!”

佐野萬次郎揚起朝氣滿滿的笑容,想要離開教堂,氣氛一下子好轉起來,但是柴大壽在這時顯得十分癲狂。

“等一下!!混蛋!!”

柴大壽面目猙獰,“可可!去叫外面的軍隊!”

他看見了Satan,不能放他走!

“外面一百個黑龍的精銳做你們的對手!”

“不會放跑任何一個!!就在這裏結束!!”在偉大莊重的教堂結束,他要在耶穌之像下洗清罪孽!柴大壽握緊拳頭,青筋暴起:“我不會輸給任何人!!”

他領導的新的黑龍不可能在此失敗!

佐野萬次郎微微側頭,“大壽……”

“黑龍很強,但是無法創造時代。”

柴大壽打架很強,這點佐野萬次郎不得不承認,但是最重要的一點,是柴大壽沒有心。

柴大壽深深信仰著耶穌,他虔誠,但是卻沒有“心”。

從始至終,對柴八戒或者柴柚葉都是,沒有心的。

但他是愛著他們的。

用柴柚葉後面的話來說,就是柴大壽不改變自己的話,就仍然還是一個大笨蛋。

寒風凜冽,柴大壽跪倒在教堂外的階梯上,看著兩個親信與自己就此作別,看著東卍的人揚長而去,最後是自己的親弟弟妹妹,一個個離開自己。

他撐在地上,良久,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,比先前要殺了柚葉流的淚還要滾燙。

撲通-撲通

經歷了聖誕夜的敗北,破開了封閉柴大壽望著佐野萬次郎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。

“神啊……這就是您給我的試煉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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